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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学子的本份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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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却说‘人而不仁,疾之以甚,乱也。’——迷途之人,如恶其太狠,不是迫使他更加为恶么?令州闾少些凶险之徒而多些善士,所谓人师之教化,不外如是啊。”

贾敏求感慨系之,叹息过后,款款起身。

“夫君做什么去?”刘氏眨眼,诧异问道。

“文牘日渐冗繁,今日已算偷闲了,还是去书房攒点一下歇心。”可能是才刚追慕了贤者之风,又念及往日在华岩馆受教,贾敏求暗生自省,不敢怠忽。

“唉,我实在不明白你父亲,都这个时辰了,明日早起还不是一样做。”刘氏担心夫主身体,眉头登时紧紧攒起个疙瘩,直言不讳,“我们母子不在你身边几年,都像这样点灯熬油似的,谁能扛得住?”

连贾飏也出声劝道:“见了父亲我才知,要做一个称职的县令有多不易。不独要为钱粮财税、商贾农桑日益操劳,还要为勘案诉讼煞费苦心,一桩接着一桩,父亲真当善加保养才好。”

贾敏求无可无不可,随即干笑数声,极爽利地应下来,转而又道:“我既吃着这份俸银,筋骨未衰,精神尚在,合该出些力气,做些好事,安顿乡民。今晚,就依了夫人和飏儿,阿真呐,去书房将那案上的长木匣子取来,切记唯此一件,不要多拿!”

阿真得令躬身而出,一路小跑去取公文匣子。

见母亲戚色稍霁,欲言又止,想起白天父母会客之际,亦有段“小风波”毫无意外地陡起陡消,贾飏不由得暗笑。

像母亲这般年纪,还能在夫主———还是身为郡县父母官的夫主——面前无所顾忌、颐指气使,遍寻亲族,也只数得出她一人来。但不得不承认,人前人后,父亲的迂回示弱从不窝心,全然甘之如饴,着实令他叹服,母亲的“福气”还真是非同一般。

“劳累一天,请父母亲大人安心歇息,孩儿这便回房去了。”晨昏定省,人子之礼,贾飏每日一丝不苟。

看着他颀长背影出得门去,贾家二老才收回目光,别有会心地交换过眼神。

“哎,我怎么觉着孩子一夜之间就懂事了呢。”刘氏道。

“嗯。”贾敏求应得简短,回想方才儿子对他的关切语态,也不免笑在眼稍,喜在心头。

“相公教子不纵是对的,多想叫慈姑她老人家亲眼看看,飏儿如今这乖巧合心的模样。”刘氏半晌幽幽叹气说道,用帕子按了按眼角。

(慈姑:当时“姑”是对婆母的口头称呼,“舅姑”合称是指公婆。)

“想来,必是母亲在天之灵护佑爱孙。”这样说着,贾敏求轻抚妻子瘦削的手背,用坚信的语调缓缓诉说。

夜半时分,贾飏所居暖阁的窗户“吱呀”一声推开了,睡在外间的阿真听到了,蹑手蹑脚起来,探进身子轻问道:“公子可是有要茶?”

“不要,没成想惊醒你,快去睡。”贾飏挥挥手,烛火映衬出他静穆淡然的脸容,“我这人古怪得很,越是疲累昏昏的时候,反而越难成眠。”

阿真掉头出去,不多时,拎着茶具进来了。

“公子既睡不着,且用点热茶,我陪公子说会儿话。”阿真睡眼惺忪地靠过来。

“也好。”坐在窗前的贾飏头也没回,答应了。

从屋檐下仰望出去,惟见几缕云彩飘动,青幽幽的夜空中,星罗棋布。

贾飏倚窗不动,喃喃地不胜唏嘘:“阒寂以思,情绪留连,仰观夜色浩淼,真觉不可思议啊。”

“公子说什么好看啊?”阿真还是提不起劲儿来,勉强伸起脖子,却什么也没看到。

“繁星依青天,列宿自成行。在人间沉入休憩中时,星辰还静悄悄地闪烁光华,动人的情景,是不是?”

(“繁星”句:出自魏晋傅玄《杂诗》之一。)

“噢。”阿真一时领会不到,了草敷衍。

“不知不觉间,节令就转换了,上个月用火地取暖还有微微凉意,这会儿睡下已开始觉得燥热了。”

“是啊,人的心境有时也会随着时令改变呢。”阿真应声认同。

那时暖阁的墙是中空的,地下挖有通道,连接房外地下的炉子,通过烧碳把热量传到屋内,称之为火地取暖。

“人心的变化多么玄妙啊。今天听父亲说起有道先生的往事了,像他那样的师长,可在无形间唤醒对方内在的善念,像神医袪病似的,甚至能导引一个失路的灵魂。”贾飏的语气仰佩不止。

“如此了不得的人物?竟有医治灵魂的大能?!”阿真小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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