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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给,给太太请安。&rdo;阿妧笨手笨脚地拱了拱小爪子,又觉得不对,哪里知道如何给长辈请安,不由焦急地去看一旁无声的青梅。她是感激南阳侯夫人的。不管她说了多少不好听的话,可是病重时请来的太医,每一天喝下的汤药,听青梅说,都是来自南阳侯夫人的点头。虽然她冷落她,不愿意养她,可是她并没有对自己有更坏的心思。南阳侯夫人看都不看榻上的那颗团子,径直走到了宁国公夫人身边坐下,鄙夷地看了趴在榻边殷勤地扶着胖团子的宁国公一眼,这才冷着脸说道,&ldo;嫂子是想和我说那小……&rdo;她顿了顿,冷声说道,&ldo;说那小丫头的事?我听说那混账要把她给嫂子与大哥养,这极好。我是不会养……&rdo;她见阿妧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声音越发冷硬地说道,&ldo;养别的女人生的庶女的。&rdo;&ldo;嫂子若喜欢她,就给了嫂子,往后她与我无关。&rdo;&ldo;给看病,给药,多谢太太。&rdo;阿妧见南阳侯夫人果然不肯养自己,就小声道谢道。南阳侯夫人不肯养她,天经地义。凭什么做嫡母的就得故作贤良,去养妾室生的庶女?叫阿妧自己说,她只怕也没有那个胸襟。又不是贱人。&ldo;你啊,总是倔强,只是你将庶女推给长房,往后叫人知道了,于你的名声也不好。&rdo;&ldo;男人都变了心,我还要名声做什么?!&rdo;南阳侯夫人尖锐地问道。宁国公夫人哑口无言,片刻方才轻声叹息道,&ldo;我知道你与二弟赌气,只是若十丫头胡乱地送来国公府,外头只会说你嫉妒不慈,见不得庶女,这你的名声你不在意,你生的大丫头二丫头的名声,难道你都不顾了?若你的名声坏了,从前也就罢了,如今京中南朝风气日盛,做母亲的不好,连女儿的名声都要坏掉,说不得好人家儿去。二丫头不急着嫁人也就罢了,大丫头正说亲呢,你不想给她挑个好人家儿去了?&rdo;她说得句句在理,南阳侯夫人就沉默了。许久,宁国公夫人试探地说道,&ldo;要不……&rdo;她目光扫过殷切的宁国公,还有两个脸色各异,却不约而同看来的儿子,目光发飘地说道,&ldo;我倒是有个主意。&rdo;&ldo;什么主意?&rdo;南阳侯夫人不由问道。&ldo;把十丫头记到长房来,只说我膝下无女,因此要了二弟府中失母的十丫头,与你的名声就无碍了。&rdo;宁国公夫人露出善解人意的笑容。&ldo;这怎么行。&rdo;南阳侯夫人就皱眉说道。她艳美的脸隐藏着一份意动,然而想到宁国公夫人本不需要为自己做这种事,就有些不自在地摆了摆手。&ldo;我只求眼不见心不烦罢了。嫂子,名声与我,与大丫头并不算什么。&rdo;她突然冷笑了一声,低声说道,&ldo;也只南朝那些狐媚子才口口声声什么名声规矩闺中清誉的。想当初,我们哪里在意过这个?陛下打下了南朝,的确是不世之功,可是我说一句不恭敬的话,也叫那些狐媚子坏了咱们的体统。我听说前朝里如今也有许多南朝旧臣?陛下是不是糊涂了?南朝灭在咱们的手里,咱们还要用他们的旧臣,就不怕……&rdo;&ldo;弟妹噤声,不要再说了。&rdo;宁国公夫人急忙阻拦着说道。&ldo;难道我不说,就能粉饰天下太平?嫂子又不是不知道,这京中多少人都说,陛下叫这些文绉绉的礼仪规矩给污了心,也叫南朝的风流给迷了眼,再不是当初的陛下了!&rdo;想当年挥师南下,百万铁骑踏碎南朝河山时的豪迈气魄,如今早就成了沉迷南朝的靡靡之音。&ldo;那些狐媚子……&rdo;&ldo;我实话与你说,并不只是为了你的名声。&rdo;宁国公夫人不想听这些,她见南阳侯夫人语出愤懑,也知道她出身公府贵女一向高傲,不将众人放在眼里因此随意说什么都无所谓。只是想到她的处境,宁国公夫人竟不忍拿话来伤了她,盖因南阳侯已经伤她至深,只轻声说道,&ldo;十丫头很合我的心意。你也知道,我与你大哥很想要个女孩儿,只是今生只怕是不能够了。十丫头没了生母,与我正是两厢便宜,我不必夺人子就多个女儿,也是圆了我的心愿。&rdo;南阳侯夫人与宁国公夫人虽是妯娌,只是素日里并不大亲近,听了这个就有些惊疑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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