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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練練手感。」

程聿珩冷著一張臉，面無表情的專注著手中的動作，和平時沒什麼兩樣，但向梔意就是能敏感的察覺出程聿珩的情緒不對來，他們相處太久，一個眼神動作就能看出對方的想法。

向梔意滑倒他身邊湊近，認真道：「那我看著你練。」

程聿珩穩定的手小幅度的晃了一下，很快又調整過來，提醒道：「你還沒給室友回電話。」

「對哦，那你等下，我去拿手機。」

向梔意又調轉方向滑向臥室，她摸起床上的手機，熟練的輸入密碼，鎖屏打開，看著屏幕上的文字，怔愣在當場。

一秒，兩秒直到感覺到窒息，向梔意才找回自己的呼吸。

向梔意原地深呼吸，半響，又不死心的看向手機屏幕。

她開始回憶自己當時有沒有鎖上屏幕，如果鎖了，那程聿珩只能看到屏保，但如果沒鎖，那她的心思豈不是被人知曉的明明白白。

如何追人？她當時是怎麼不含蓄的問出這個問題的。

向梔意眉間緊蹙，不自覺的咬著下嘴唇，什麼叫先帝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什麼叫暗戀剛冒出個小苗頭就被一盆熱水澆滅，她現在倒是體會的淋漓精緻。

她倒退著出去，身體後仰，歪著腦袋，悄悄的看向客廳中的人。

程聿珩姿態懶散的坐著，手中的刀利落的在表皮上遊走，神色冷淡。

他突然變得這麼奇怪，該不是看見手機上的東西，感到煩躁吧？向梔意心涼下來半截。

趙梓彤又發了消息給她，打電話是為了問問她的腳傷，她沒有撥回去，只回了一個表情包，讓她們別擔心。

她現在也有些拿不定主意，她頭一次喜歡上人，就喜歡了一個這麼高難度的，長相身材學歷這些她都不在意，唯一在意的就是兩人之間的關係，青梅竹馬，聽著曖昧，可要是穿過這層成為戀人，那麼結果只有兩個，她追成功了，倆人好好的在一起。

亦或是她沒追上，以後連朋友都做不成。

想到這，另一半的心也涼透了。

「還沒打完嗎？」程聿珩的聲音從客廳穿過來。

向梔意聽著熟悉的嗓音，心臟又不受控制的快速跳動。

那一刻的失落頓時煙消雲散。

還沒追呢，怎麼就知道追不上了，她眼瞼低垂望向地面，左手握拳，暗暗給自己打氣。

向梔意坐在程聿珩對面，找理由說要看他練手感，視線只在手上停留了一小會兒，又不受控制的挪到臉上，用眼睛細細的描繪著程聿珩的五官。

程聿珩面龐緊繃著，下頜線平直利落，神情專注。

暮色升起，最後一根白絲被摘下，程聿珩撩起眼皮，看向有些昏昏欲睡的向梔意。

「還困就去睡。」

向梔意一秒精神，眼睛頓時睜大又闔上，兩手拍打臉頰，「我不困，你繼續吧。」

程聿珩把光禿禿的橙子擱在她手裡，收拾桌子上的垃圾，「我去做飯，你先墊墊。」

「好的，」向梔意掰了一瓣放進嘴裡，橙子很甜，手機還放在她手邊的位置，想到裡面的內容，她又吞進去一大口，含糊不清的問：「你剛剛接電話，有沒有看到我手機內容。」

「什麼？」程聿珩沒聽清。

向梔意咽下去，微張著嘴，句子從喉嚨間慢慢溢出來：「我說，你剛剛看到我手機屏幕了嗎？」

「看到了。」

向梔意呼吸一緊。

「一個動畫片的男的。」

「人家那叫動漫！」向梔意嫌棄的反駁，話說完，再次咽了咽口水，小聲的找補：「動畫片，也對吧就，沒別的了？」

「還能有什麼？」程聿珩手下動作沒停，他打開油煙機，將白菜順著鍋邊扔進去，調料放進去翻炒幾下，再拿醋一烹，就能出鍋。

向梔意安下心，把橙子吃完還不夠，對面的桌子上放著沈若風拿過來的餅乾，她伸長胳膊夠了幾次沒碰到，找人幫忙，「珩珩，把我拿下餅乾。」

嘩啦——

程聿珩沒拿穩醋壺，醋倒下去，淹了半鍋的菜，在鍋里滋滋冒出聲響。

酸味頓時瀰漫開。

向梔意吸吸鼻子，遲疑的問道：「珩珩？你是不是醋放多了。」

「沒有，」程聿珩嘴硬，身體緊繃著沒回頭，忍了半響，舌尖頂著後槽牙，沒好氣道：「都要吃飯了，還要吃零食，你是不是一定要吃著碗裡的，看著鍋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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