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2）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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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变暖，自杀率上升，国民幸福指数降低。

这些事，和百合加也说不上没关系。

春天和秋天的季节感似乎在消失，没靠结术式来挣钱，勉勉强强住在漫咖，在新闻上得知纯粹爱已经去往福利院。这样的日子，已经好几个礼拜。

颠沛流离，无亲无故，在狭窄的空间里睡觉，用之前穿在里面的袈裟当作被褥，偶尔去淋浴和自助洗衣店，吃只能填饱肚子的食物，借用别人的身体到诅咒聚集的新宿散步，每天都关注着诅咒师的情报。

这样的生活，已经维持了整整九年。

穿着印着卡通美少女的T恤和热裤出去上洗手间，经过门口时被风吹了一下，就看到三名小学生正趴在玻璃门外张望。

秉持着帮助弱者的理想，自打上次偶遇之后，少年侦探团的几位成员已经瞄准了她。当然，对百合加来说也没坏处，因为小学生身上零花钱都比她多，时不时能请她去吃顿麦当劳。尽管元太动辄就会抱怨：“这个大婶怎么比我还能吃啊？”

光彦则在打圆场：“反正柯南和灰原同学都去大阪了，少年侦探团也没什么活动嘛。”

百合加还在吞咽食物，随口问：“你们怎么不去？”

“为什么我们要去？”

假僧侣吃饱喝足，满意之余终于想起自己是大人，振振有词地使用方言道：“你们说的这个柯南君很厉害吧？假如这是落语里的故事，他大概就是主角一类的人。依附于主角可是配角的生存之道。”

光彦追问：“大姐姐的意思是……我们都是配角吗？”

“那我就不知道了，”她小口小口地吃完薯条，“多谢款待。反正我是配角。”

元太被她这番论调激怒，起身想握紧拳头想辩解一番，却见眼前的成年人已经开始对着镜子检查牙齿，一副根本不以为意的做派。充分领略到大人的丑恶，小学男生还是按捺不住，背起书包就要回家。光彦到底是同伴，追出去想劝解，一时间，就只剩下了步美和百合加两个人。

“劳烦借我用一下手机。”乍一看，百合加的姿态有些颐指气使，但仔细辨别，就会发觉只是习惯而已。

她拨通了某个号码，通话的口吻相当熟稔，在问对方什么时候能见面，末了失望地挂断。

步美轻声问：“是男朋友吗？”

百合加怔了片刻，随即笑起来：“不是啦。你呢，刚刚哪个是男朋友？还是说是没露面的江户川同学？”

只剩下女性，当然要聊女生之间的话题。

“都不是的。”步美的脸一下就涨红，眼前出现系红色领结的男孩，犹豫好一会儿，又试探着开口，“大姐姐有没有喜欢的人呢？”

百合加还在用人家的手机，操作得像自己的东西一样心安理得，轻笑一声说下去：“那种没用的东西当然没——”

话没说完，不知为何，她突然陷入反省，自己应该是没有吧？胸口似乎也曾有过飓风过境的季节，只是记忆都已经变得模糊。因为比起那个，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自己的事情怎样都无所谓。

她的视线越过玻璃橱窗，看到什么时目不转睛，身体倾斜，匆匆忙忙起身以“Have a nice day”作为道别。

这一天对乙骨忧太来说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

他买了一把刀，回到家，先推开每一扇门确认没有人在，随即走到浴室，将明晃晃的刀刃翻转。对着镜子，乙骨望着自己随呼吸起伏的脖颈，心想，捅进去的话，就能结束了吧。

他浑身都在发抖，连尖叫都堵死在喉咙里，就这么拿起刀捅下去。

下一秒，手部传来疼痛，刀子被强大的力量拧成螺丝钉飞出去。

乙骨忧太拼命喘息。

他没死成。

巨大的手臂垂在身畔，他知道，是里香，又是里香阻止了他——

他失声痛哭起来。

夜幕垂落，乙骨忧太接到学校的电话，询问他何时结束请假。他强迫自己用什么都没发生过的语气作答，肚子还空着，他支撑着起身，像幽灵般走出去。推开院子的门，在看到女人的侧脸前，他先听到哼歌的声音。有点像儿歌，梦幻似的漂浮在半空中，她唱得入迷，反倒被走出来的他吓了一跳。

这一天对乙骨忧太来说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这么久以来，一直有人在蹲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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