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与狡兔三窟的叛党们（6）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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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说：“兵谏吧。”

淅淅沥沥的雨声在耳畔回响，嗓音颤颤巍巍，百合加清楚自己的话毫无分量，却还是就立场劝最后一次：“他们到底是长辈。”

碧蓝的目光正莹莹从脸庞边掠过。不敢动，连吐息也不由得压低。

名字是“悟”的男人问：“你说这话，是为的偷生，还是为的大义？”

等不及她开口，他又百无聊赖作出补充：“我不喜欢大义。”

——她也不喜欢啊。

冷汗涔涔，不由自主攀上脊背，百合加微笑，悄无声息捻起坏色衣襟头，强颜欢笑，却做得全然不易觉察：“《法句经》里说，‘众生皆畏死，无不惧刀杖，以己度他情，勿杀勿行杖。’你一旦动手，难免担保不了他人安危，死伤惨重，平添罪业。我是为你感到不值。”

“杀一救百，乃大慈悲。”悟却无所顾忌，起身时抬臂，冰冷的手指拂过她脖颈，“读那么多书，却只为了诡辩。夏油百合加，我是真的很佩服你。”

二人相视一笑。这风轻云淡的嘲讽令他们之间的气氛回到平时，但却很难区分虚实。即便下一秒五条扼住她咽喉，夏油大抵也不会太惊讶。

无情者安可成佛？

五条悟的本意，便是化身野马长驱直入，奔下悬崖，却并不就此身死，厉声嘶鸣，将三宝地捣碎成废墟也在所不惜。

没什么好挽留。

同样容不得补救。

到底只是进谏而非兵变，料想要杀人也得走规章制度，并没有那么值得人担心。

三日之后的众议，五条悟公然缺席。保守派的见到他不快，见不到却反而更加不快，当真是千错万错、百无是处。

虽然之前都在钻空子见面，但这一回，五条悟在温泉旅馆订了房间。收到日程提醒时，百合加才发觉是之前没能去的那家。不知道算他记性好，该是单纯有所偏好。

委婉地表示了很多次希望单独结咒，但五条非要在房间里盯着她干，恶趣味透顶，跟上班时顶头上司一直站在你电脑背后监视一个道理。百合加压力巨大，无可奈何。差不多时候，九十九屋真一替她骇进会场系统，响声后发动术式。

之前，五条问过百合加一次。“你能用领域吗？”他问。

虽然不怎么抱期望，但很微妙的是，她偶尔会做一些出乎人意料的事——甚至可以这么说，自从五条悟成年后，明确且不止一次让他感觉过意外的人为数不多，夏油百合加是难以忽略的其中一员。

当时他们才办完事，她坐在换过的床单上抽烟，气味难闻得要死。他为了观察她有没有说谎而刻意贴近。

百合加有点怕痒，所以一个劲避开，皱着眉头，很不耐烦的样子：“我刚刚摇头了！”

她没有撒谎。

不会的确是不会。

但假如是制造一种集体无意识性质的行为，却可以同时控制很多人。

五条悟边旁观边感慨：“你这不是还藏了些底牌嘛。”

夏油百合加被戳中死穴，气得牙痒，拼命按捺下去回答：“过奖了。”

选票在咒术的操纵下打成绝对的不公平结果。

了却此事，五条安下心来，边穿上外套边考虑回去的事：“这样一来，乙骨就能安心回来。等事成后建立新的战线，提拔新人易如反掌，在不立刻铲除保守派的前提下稳住局势万事大吉。”

百合加从他身后伸出双臂，轻轻环住他，飘忽不定地试探：“就走了？”

悟却忽然说：“你为什么还要回日本？”

一瞬悚然，夏油将视线撤离，维持着身体的平稳，若无其事地说：“泰国现在闹得不成样子。”

“也不是非得去泰国吧？”他问得理所当然。

“而且没钱啊。在外面生活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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