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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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杳娘正替琬宁小心擦拭身子,留意到成去非进来,便停手过来行礼,低声道:“姑娘仍白璧无瑕,不过身上受了些擦伤。”成去非略一颔首,往琬宁身边走去,杳娘已给她换了衣裳,只是小衣仍松松散着,露出一截抹胸来,还不曾收拾整齐。
那纤薄锁骨上方一道刺目的红印,赫然映入眼帘,亘于一片雪白之间,异常显眼,上头还残留着隐约的齿迹,成去非盯了半晌,才吩咐杳娘:“取药膏来。”
他面上虽无波澜,可杳娘到底是看着他长大的,知道他只是在极力克制不发作,心底早不知藏了多大的怒火,越是这般,他便越是面无表情。
遂无声出去替他取药膏了。
等他坐到她身畔,又蓦然发现琬宁的几根指甲竟也劈断,指缝间点点血渍还在,可见她当时定不知如何惨烈挣扎,成去非心上隐隐抽紧,轻轻托住了她手掌,不知怎的,想起她那日病酒情形,嘴中胡乱嚷着“捂捂就不冷了”,而眼下,他却不知如何做才能让她不疼。
杳娘行动向来敏捷,回来得快,见他正出神地轻抚着琬宁面颊,那神色,罕有的包裹着一缕冷淡柔情,杳娘若有所思地看了他片刻,不便上前打扰,又退了回去,把青瓷小盒置于外室的案几上,道:
“大公子,药膏放这里了,老奴告退。”
成去非并未应声,径直出来拿起药膏,揭开了用手指蘸着那药膏,向她那伤处涂抹,许是他指尖凉,许是那药膏凉,琬宁身子一颤,竟悠悠睁开眼,醒了过来,成去非暂时停手,不知她清醒了没,等那楚楚的目光投过来,方道:
“你醒了?”
琬宁只觉四肢百骸都疼,想要开口说话,才发觉嗯嗯啊啊的说不出话来,口中火烧一般,她终寻回前一段记忆来,那受人□□的画面激得她脏腑之内一阵烦恶,一口又酸又嫌的清水便涌上喉间,实在撑不住,伏在床边就势呕吐起来,她瘦弱得可怜,背上那细细的脊骨隔着一层衣裳凸起,似乎也清晰可见,此刻剧烈起伏着,成去非只得慢慢替她抚背顺着这口气。
这一阵过去,她舌上用的药悉数吐完,火辣辣的疼更甚之前,琬宁早溢了满目的泪,胸口搅起滔天的羞耻来,只当自己已遭匪人玷污,又因瞧见成去非在身旁,更是生出难言的狂躁来,她不想见他,遂一把推开了成去非,自己随即伏在枕间,整个身子蜷缩如虫,抱紧了肩头啜泣起来。
他忽受她这么一推,已察觉出是她那份不言而喻的难堪使然,便把她揽起抱于怀间,不让她躲着自己,低声道了句:“什么也没发生,你不要害怕。”
琬宁却仍是抗拒,泪光莹莹地想要挣脱,成去非不肯松开她,耐心哄着:“日后就不打算见我了么?既是因想我想的快要死了才遭此祸,眼下,我就在这,怎么反倒胆怯了?”
琬宁被他说的更为忧惧,却又有那么一丝温柔的酸楚,一时既寻不到说辞,亦开不了口,恍恍看着他熟悉的眼睛,终软软伏在他怀间紧贴着他那温暖的胸膛哭倒。
泪水很快濡湿了成去非的衣裳,他回应着她的依赖,手底又紧了两分,她柔软胸脯下的那颗心,仿佛已是挨着自己而跳,亦或者,这颗心,不知自何时而起,便只为自己而蓬勃跃动着?
纯情即坠,他到底是怜惜她,只能拿她最熟知的道理开导她:“圣人说,爱其死以有待也,养其身以有为也,阮家之祸你且能咬牙隐忍至今,难道一个登徒浪子便能让你就此一蹶不振?更何况,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糟,你倘是以为我会在意,轻看你,便也是小瞧我了,错在他,不在你,但你倘是此事而郁结于心,我才要怪你。”
一席话说得琬宁哭得更厉害,她原不知他竟也有如此体贴人的时刻,这一腔话且不论真假,他肯对她讲了,便是救她于囹圄。
待她稍稍安定些,成去非方道:“你身上有伤,我帮你涂些药。”说着先拿帕子替她抹了泪,重新蘸了药膏,仔细替她涂上,琬宁这才意识到自己穿着松散,忙想掩住,成去非知道她害羞,轻按了一下她肩头:“上好药再穿衣裳。”
抹完忽又想起她口中舌伤,刚才那一阵呕吐怕把药也给吐没了,遂四下里看了看,床头正放着一小瓷瓶金疮药,便拿过来,捏了她下颚,琬宁不由张开了嘴,分明觉得窘迫,微微扭了头想要避开。
成去非轻轻拍了拍她脸颊,道:“嫌不雅观么?亏你力气小,咬舌自尽又没什么经验,否则成了小哑巴,我这日后同你只能笔砚相交了。”
他罕有地跟她说起玩笑话,仍擒住了她下巴,这回琬宁倒顺从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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