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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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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年,侯宝林先生还有一个段子:某人好画但技艺奇劣,友人新得一湖州白玉扇正待锦上添花,遂自告奋勇,“此扇应画一株兰花就雅致了”未几画好,友人发现根本不像兰花草,倒像一狗尾巴花,不快,某人倒也懂事,说:“其实把它改画成一宫廷仕女图就般配了”,强行为友人改扇面;现场改后友人惊见,哪里是仕女,简直就是一没胡子的张飞;某人见友人不快,说“其实画一张飞更能与你这白玉扇般配”,几笔下去一看,胡子倒是添了上去,但不像张飞却像一根参天老树,某人就说“老树好啊”,友人怒说:“好个屁,我什么都不要了,你还我干净扇面”。某人细忖半晌,拿起毛笔刷刷上去,把个白玉扇涂成个纯黑扇面,说:“这样好啊,夏天显得凉快”……

廊坊市最近干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这个处于北京和天津半道上的小城市在城区改建时于城中心专门堆了一座土山,这座山可不是一般的山,因为它上面镌刻了八个大字,“有法可依,执法如山”。什么意思,因为痛感中国政府的城建部门及开发商们在这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内总是把城市弄得乱糟糟的,今天按一个风格建造城市,明天按另一个思路改造城区,一会儿认为铺草地好看,一会儿认为种树才更利百年。所以廊坊人就决定在市中心堆一座山,告诫以后的城市管理部门,既然城市规划出台,以后无论谁当政都要把既定规划当成这座“山”来执行。

“廊坊”在京津两地居民心目中不是个什么好地方,有时会听到这样的话,“丫什么天津人,丫就是一廊坊人,离北京就更远了,姥姥!”意思是廊坊简直就是乡下,至多是一个简单而微小的开发区式的中转站,由京而津途中歇脚、加油、上厕所的中转站。但这座“山”让我对廊坊产生了好感,因为它至少意识到不能把龙床做成马桶,不能把兰花草画成猛张飞——仅以此,向廊坊人民和政府致敬。

中国的城市规划和建设因为长官意志会出现很多搞笑的东东,其实长官意志并非绝对的坏事,但坏就坏在长官意志随着长官的变迁成为时装换季行为。张市长喜欢仿古,所以A市就一夜间出现很多明清风骨的建筑,后来赵市长来了追求国际化,老城区就被推土机扫荡掉换以玻钢建筑,再后来陈市长新官上任,说:“咳咳,我们应该包容兼收嘛,不能强人所难,中西合璧才是正理”,你猜怎么着?结果部下们就把张市长的明清建筑安上赵市长的玻钢窗,把赵市长的玻钢建筑加盖个明清屋檐大帽子。什么都不得罪,什么都没耽搁——但也成了什么都不是。

中国的城市建设不是哪种规划好的问题,而是能不能坚持一种规划的问题,我相信再坏的规划只要坚持下去也会让城市至少拥有风格,这就像穿衣服,再坏的穿法坚持五十年也是一种酷,也会得到尊重,崔健二十年来就穿旧军装怎么啦,那是风格;而怕就怕有些嗲女那样,有时候真不知道她们是在打扮自己还是在折磨自己,比如说我们所知道的某个央视女主持人,一会儿在胖得打褶的脖子上系一根娇羞的粉红丝巾,一会儿穿一件让人抓狂的低胸装(但从三围来讲她实在不能低胸),那种布局是一种视觉灾难,我每每为她难过。

另一种让我难过的类型是我二舅公,我二舅公是个路盲,据我观察他识别方向的辩识凭借物一般不超过二个,也就是说他经常会把某棵棕榈树当成回家的指路明灯,至多加上棕榈树后面那道仿古铁护栏。所以悲剧时常发生。那次他去看他的大女儿外出半个月,正好他们那个城市轰轰烈烈开展了一场种植本土名树的运动,那个城市的本土名树是什么?是竹子。我们知道,竹子是群居植物,长出来一排简直和孪生兄弟一样,所以二舅公黄昏之际回到家附近简直崩溃得要怀疑人生,拄着拐杖的他一根一根地数,一根一根地比较,脸色苍茫、目光迷离,在竹影的衬托下简直就像是在考察竹子生长状况的退休后发挥余热的老科技人员,或者干脆就很像《卧虎藏龙》里那个垂死的碧眼狐狸……

我不喜欢广州,作为一个工作关系分在广州的工作人,我却拼命寻找各种理由来逃避广州,这不仅因为轻度鼻炎的我对于那个“空气中散发着卤水拼盘味道”的城市有所忌惮,而且因为我对于那个在自由经济模式下发展出来的城市的面目感到难受。它的高架桥如垂死的蚯蚓爬在城市的体表,让你误以为它永远没有完工之日;它的公众建筑从外表来看永远分不清功能,你以为它是个餐馆,其实它是个邮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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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报社处在广州人民路老城区与新城区夹击之中,又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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