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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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维兹说:“强迫症是好了,不过我的情绪有些低落。”手术并未导致他记忆受损,此外,一系列的测验显示,他的智商比手术前还高。我问:“你不后悔动手术吗?”他说:“我还想再动一次手术。这次的效果已经很惊人了,我的强迫症完全不见了。如果抑郁的问题没有改善,我会回医院再动一次手术。”
不管医生加大服药的剂量,或是在大脑皮层上多割几刀,头骨下这1。5公斤重、布满皱褶、形似核桃的大脑,仍有其神圣之处。也许医生越来越容易进入大脑,我们也会越来越习惯大脑有洞这件事,甚至像其他手术伤口一样,展示给别人看。我们也会认为乳房切除和脑部切除,其实并没有不同。
不过我不这么认为。莫尼斯带给我们药物以外的另一种选择,从而衍生出另一项手术,它将影响范围减至最低,准确程度大幅提高。我们要感谢莫尼斯,不过我认为莫尼斯带给世人的还不仅如此。虽然还有待观察,但莫尼斯让我们意识到,我们深信人脑乃神圣之所。尽管这种牢不可破的信念并不妨碍我们探索其他治疗精神疾病的手术,但我们的言行举止、思想观点都屡屡反映出这一信念的可贵。
后记 盖棺定论还太早
本书始于寻找斯金纳的女儿德博拉。斯金纳是20世纪最前卫的行为主义学派学者,而德博拉的一生就像个扑朔迷离的谜团,我找不到她本人,只能确定她还活着,我也找不到有关她的精神状态的资料。身为父亲的实验被试多年,她现在过得好吗?生活快乐吗?我不知道。
关于心理实验,也许我们还有许多疑问,也不了解这些实验对人类有什么影响,也不确定这些被试能否受益。没有米尔格拉姆、罗森汉、莫尼斯,我们对人类心理的了解将乏善可陈,缺乏实际案例佐证。但到最后,谁能告诉我们,这样做到底值不值得?成本与收益能否平衡?
我想在本书的结尾回答这个问题,提出我的结论。但这些实验所得的资料几乎都可更进一步探索,因此想在此书中盖棺论定,我力有未逮。为了写这本书,我看了丰富的资料,但我无法概括一切,形成定论,指引未来的发展方向。因此我决定不再另行归纳,因为启示已经蕴含在字里行间了。从不知踪影的德博拉到坎德尔的红色药丸,就待读者细细品味,深入思索,发掘文字表象下的深层含义。
尽管各章内容看似独立,但仍可归纳出若干共通的脉络,揭露这些实验的本质。这些反复出现的主题包括:自由意志(斯金纳、亚历山大、洛夫特斯、莫尼斯)、服从顺从(米尔格拉姆、达利与拉丹、费斯汀格、罗森汉)、实验的伦理争议(哈洛、斯金纳、米尔格拉姆、莫尼斯)。即使是最专业的实验(如,坎德尔),最终所关注的重点其实还是与道德、存在相关的“哲学”问题,而非心理学界向来强调的价值中立的“科学”。
精神医学家布拉金斯基(Dorothy Braginsky)曾撰文深入探讨心理学,文中提到:“心理学的所有文献证明了,我们无法以有意义的方式来探索、调查任何有意义的问题。事实上,如果心理学期刊是我们留给后代考古学者的唯一资料,那么后代学者应该根据这些资料推论,认为我们如同置身天堂般快乐。20世纪中,我们目睹了许多重大的事件,如暴力斗争,社会、政治、经济的动荡不安以及个人心灵的无所适从,心理学的所有研究却未能反映这些事件。”
20世纪初期,美国哲学家威廉·詹姆斯写信给身为小说家的弟弟亨利·詹姆斯(Henry James),也提到类似的观点。“听到有人谈论‘新心理学’的成就,这着实让人不解。看到有人写‘心理学史’,大谈心理学一词所涵盖的元素与影响,而我们在里面却看不到任何真知灼见,这真让人匪夷所思。一连串粗略的事实、些许闲聊漫谈,掺杂着个人意见,几种分类、几项结论,充其量只在描述现实……完全不见任何称得上严谨的科学定律,也欠缺假设可用于推论结果。”
布拉金斯基和威廉·詹姆斯显然不认同心理学,然而他们的论点并不能代表心理学的全貌。有些心理学的做法与论点确实过分简单荒谬。20世纪40年代新兴的逻辑实证主义(logical positivism)与心理学合流,致使越来越多的学者都仿效这种随性漫谈,使情况更为恶化,这些都是事实。此外,也有心理学的分支领域煞有其事地研究老鼠在一定时间内出现眩晕的比率,仿佛这是攸关人类心灵的重大议题,还为此沾沾自喜。
布拉金斯基与威廉·詹姆斯认为心理学与社会现实脱节,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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