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足迹 永久书架

第82部分 (第1/4页)

世纪史诗提示您:看后求收藏(67小说网www.67txt.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

第四节 南唐词人与李煜

南唐是建立在富庶的长江中下游地带的小朝廷。据史书记载,由于地理条件优越,环境比较安定,南唐吸收了不少从北方流亡过来的劳力,使这里经济迅速地发展起来,出现了当时少有的繁荣气象。因此,不少文人也聚集在这里,过上了安定风雅的生活。北宋陈世修为冯延巳《阳春集》所作序中说:“公以金陵盛时,内外无事,朋僚亲旧,或当燕集,多运藻思为乐府新词,俾歌者倚丝竹而歌之。”这其实代表了一种风气,而词这一用于弹奏演唱的艺术形式因此在南唐得到了发展。

南唐词人中以冯延巳、李璟和李煜最为出色。

冯延巳(903—960)字正中,广陵(今江苏扬州)人,当过南唐中主的宰相。他的词以写恋情为主,也写一些别愁离恨和个人伤感,但在语言的运用和表现方法上,与花间词人不同,他比较注重心理体验,善于用清新的语言,通过自然意象与心理变化的表现来抒情,如《更漏子》:

雁孤飞,人独坐,看却一秋空过。瑶草短,菊花残,萧条渐向寒。帘幕里,青苔地,谁信闲愁如醉。星移后,月圆时,风摇夜合枝。

全词只用了一些最引人愁思的自然意象,通过主人公的视线变换、心理活动,传达了一种寂寞苦涩的心境。再如《归自谣》:

寒山碧,江上何人吹玉笛,扁舟远送潇湘客。芦花千里霜月白,伤行色,来朝便是江山隔。

全词以白、青为主要色调,勾勒出一幅江上送客图。山碧水清,芦花含霜,月色皎洁,没有花间词人的金碧艳红色彩,却正与别离时的愁苦心境相应;末句从送客拓开一层,遥想到明天将远隔万水千山,更令人平添惆怅。这种色彩、意象、语言与境界,在宋词中常常可以看到。

当然,冯延巳的词还介乎晚唐五代花间词风与北宋词风之间,不少作品还是带有秾艳色彩的。“玉筯双垂”、“金笼鹦鹉”之类的语辞也还常常出现,但他的词风已转向了清新流畅、深婉含蓄。后来北宋重要词人晏殊、张先、欧阳修都曾受他的影响。正如王国维《人间词话》所说,他“虽不失五代风格”,但已“开北宋一代风气”。

据说,冯延巳有一次与南唐中主李璟闲谈,李璟引了他《谒金门》词中一句说:“‘吹皱一池春水’,干卿底事?”冯延巳回答:“未若陛下‘小楼吹彻玉笙寒’。”(见马令《南唐书·党与传》)这是词史上有名的佳话。李璟(916—961)字伯玉,是南唐第二代国君,他治国软弱无能,却有较高的文艺修养,词也写得很好,在他周围曾聚集了韩熙载、徐铉、冯延巳等文才之士。可惜他传世的作品很少,《浣溪沙》是其中最出色的一首:

菡萏香销翠叶残,西风愁起绿波间。还与韶光共憔悴,不堪看。细雨梦回鸡塞远,小楼吹彻玉笙寒。多少泪珠何限恨,倚阑干。

西风吹过花萎叶残的荷塘,引人注意到秋色萧条,进而想到人生与时光一起渐渐流逝的悲哀,这悲哀又投射到景物中,使景色更显出萧条衰凉,情与景的交叉回复,构成了上阕的情绪氛围。下阕用秋雨绵绵、梦境缈远、玉笙呜咽这样几个意象,构成一个声色虚实相交的意境,最后推出含泪倚栏的主人公,使全词悲凉凄清、惆怅伤感的气氛愈发浓烈。全词较少修饰,意象虽稍密,但毫不滞重,视境转换虽快,但意脉却流畅而不破碎。

李璟的儿子李煜(937—978)即李后主,字重光,是五代最有成就的词人,也是整个词史上一流的大家。他洞晓音律,工书善画,尤擅于作词。李煜的性格本来不合适做政治家,而南唐的军事力量也根本不能与宋相提并论,所以他二十五岁当了国君以后,只能在年年向宋朝称臣纳贡的情况下,苟安于一隅之地。当他三十九岁时,南唐终于为宋所灭,已经投降的李煜也被押到汴京,开始了半是俘虏、半是寓公的生活,过了两年多被宋太宗用毒药杀死。

李煜的前半生,尽管当的是宋朝附属国的儿皇帝,但毕竟是富庶的南唐的一国之主,生活相当豪华奢侈。他的词作的题材范围,也没有超出花间词人、冯延巳及其父李璟,或写宫廷生活及歌舞宴饮,如《玉楼春》(“晚妆初了明肌雪”)、《浣溪沙》(“红日已高三丈透”),或是沿袭传统题材写男女恋情,如《一斛珠》(“晓妆初过”)、《菩萨蛮》(“花明月暗笼轻雾”),或写离愁别恨,如《采桑子》(“庭前春逐红英尽”)、《清平乐》(“别来春半”)等等;但当他成了亡国之君,被拘于汴京之后,

《中国文学史纪录片》 第82部分(第1/4页),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